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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群倾听保卫乳房



口述郑洪英楼丽华徐海滨整理也斯

只要早期发现早期治疗,乳腺癌的临床治愈率可以达到90%-95%,关键是“早期”。

主任中医师楼丽华:

18岁的高中二年级女生,发现乳房里有肿块,医院就医,医生认为年龄噶小,应该是良性的,建议她高考之后手术。没想到就这样耽误了。

女孩没有父母,和哥哥相依生活,是个很用功的孩子。

一年后女孩考进浙江中医药大学,肿块已变成拳头大。到医院检查,乳腺癌晚期,全身转移。考上大学的女孩一天课都没有上,临终前,要哥哥来请求,能不能来大学听一堂课?那时我正好担任中医学院外科教研室主任。

乳腺癌如果早期得到发现和治疗,临床治愈率远远高于其他癌症,可以达到90%-95%。但关键是“早期”两字。

事实上,早期通常由于症状不明显而被忽视。好在现在有先进的检测手段,除了有钼靶X光拍片,还有风险预测。但是全世界乳腺癌每年新发病例仍达到万,我国每年约有16.9万妇女发生乳腺癌,成为女性恶性肿瘤的第一高发病。

有个银行职员,在体检做钼靶时发现一公分内有5颗细盐粒大小的钙化点,通常我们在一公分之内有10颗钙化点以上才会考虑肿瘤可能。她是5颗,因此所有医生都觉得可以观察,也可以手术。

这个时期所谓观察只能靠钼靶,因为靠手触摸,基本很难感觉得到,B超在形成小肿块时才能看到。钼靶虽好,因有少量射线,故而不能频繁检查。所以我在综合了她的情况后,建议她做微创手术,微创是小手术。

这个病人纠结了一段时间,最后选择手术,结果开出来是原位癌,癌细胞尚未扩散,还在导管内。血管和淋巴管没有侵入迹象,手术后不需要做化疗、放疗。这对她的人生来说有着很大的区别。

有个四十来岁的女子,副乳上长了一个肿块,触摸到的肿块质地相对不是很硬,还算光滑,病人说最近肿块大得快。根据病人的年龄和快速增大的特点,虽然肿块摸上去感觉还可以,但我感觉有问题,建议病人做手术。

医院,有医生对她说,肿块质地和触摸手感还好,可以继续观察。吃中药调理,肿块或许会变小,或者消失。

这样的事有没有?有的,好几个有肿块的病人在我这里吃中药,最后肿块消除了。但是并不是每个病人的肿块都可以吃中药消除。两年后那个病人肿块越来越大,再手术,开出来是副乳癌。

美国人朱莉携带了一种名为BRCA1的缺陷基因。决然去做了双侧乳房摘除和重建手术。

主任医师徐海滨:

说到早期治疗,我想起两个大家都晓得的公众人物,一个是演林妹妹的陈晓旭,年之前陈晓旭就发现乳房疼痛,她没有及时去检查。被确诊为乳腺癌后,她又没有选择积极治疗,而是遁入空门。年癌症全身转移,走了。

还有一个是澳大利亚歌星米洛,比陈晓旭还早一年查出乳腺癌,米洛放下了手头所有的演唱会,专心治病。她做的是保乳手术加放疗,半年后恢复得相当好。18个月后复出举办个人演唱会,舞台上的她哪里还看得出是个乳腺癌患者?

美国人朱莉的例子则提出了一种全新的预防治疗理念。

朱莉的母亲46岁患乳腺癌,与病魔斗争了十年后去世。医院做基因检测后发现,自己也携带了一种名为BRCA1的缺陷基因。医生得出结论,她患乳腺癌和卵巢癌的几率分别是87%和50%。

晓得风险之后,朱莉决然去做了双侧乳房摘除和重建手术。手术后的朱莉感觉自己并没有失去女人味,丈夫一如既往地爱她。一段时间后,朱莉把自己的医疗选择公开在纽约时报上,鼓励那些有乳腺癌、卵巢癌家族史的人尽早去接受检查。

家族遗传性乳腺癌在乳腺癌中占到了10%,这项基因缺陷检查在杭州也已开展。朱莉的事见诸报端后,我们这里也有人来做基因检测,但一万元的费用还是有压力的。

这项检测由于高额费用在美国也因此存在争端,医学界觉得里面有商业利益存在。但至少这是一种进步,让高风险人群多一种选择。

夜深人静,我都能听到乳房里癌细胞生长的声音,恐惧感被无限放大。

郑洪英:

之前,我几乎没有任何症状,不痛不痒,吃得下,睡得着,唯一异常的是,别人看到我,总说我瘦了。

体检时,医生摸到了我乳房里有肿块,体检医生又去叫了另一个资质更高的医生来摸,那个医生说,像。然后告诉我,恐怕不是块好东西,乳腺癌可能性极大。这好比天塌落来,医院走廊里哭了一场。

我下过乡,好不容易回到杭州,过了几年清苦日子,接着是下岗、做杂工、做保姆,熬到退休,儿子上了大学,感觉好日子有了盼头,竟然摊上了这样的大病。那些天我的眼泪像雨,整天落个不停。

住院手术,我神经绷紧,整晚辗转反侧。夜深人静,我都能听到乳房里癌细胞生长的声音,恐惧感被无限放大。

我住的这一层楼有十几个房间全都是乳腺疾病的病人,都住满了。护士见我极度紧张,就开导我:“不要怕,你看比你病情严重的人,都不是好好地活着?”

话是对的,但我做不到不怕,我才53岁,我的老公和儿子都对我那么好,我想活!

一个老是摆着脸孔的女人,不要说老公不喜欢,连周围的人都不会喜欢。

主任中医师楼丽华:

任何人得知患了癌症一般都会有个恐惧的过程,慢慢接受事实后,情绪会稳定些。但也有部分病人自始至终都生活在极度压抑和恐惧之中,这些人往往不是病死的,而是吓死的。世界卫生组织公布过这个数据,大约有三分之一的癌症病人因恐惧而死亡。更多的人由于得了病,脾气性格都会大变。

30多岁的阿惠,杭州人。从手术到化疗一切都顺,但阿惠脸上没了笑容,时刻记着自己是个病人。这个不能动,那个不能吃,老公稍微有点不周到,阿惠就数落,总觉得老公不够体贴。脾气变得大了,杭州人称为“作”。之后感情危机来了,医院陪她。老公不来阿惠要哭,老公来了又要吵,最后离了婚。

阿惠来看病,脸孔总是拉得蛮长。我对阿惠说,一个老是摆着脸孔的女人,不要说老公不喜欢,连周围的人都不会喜欢。后来不晓得是不是这番话起作用了,阿惠渐渐脸上有了笑容。

三年后,阿惠告诉我,她和老公复婚了。

人总是有各式各样的,还有些女子在疾病面前,体现出来的是超级的冷静和强大。手术治疗后照常工作,上课,考试,参加社会活动一样都不落下,每次来看病都是悄悄的,很谨慎。她们努力保持原来的生活轨迹,人前绝对看不出曾经得过癌症。

我问过她们,噶好的心态怎么保持?她们的回答都差不多:害怕过的,哪个人做得到一点不怕?后来是因为想通了,如果你一个个地告诉同事、同学、亲朋,他们晓得了,除了给你同情,替你难过,还有什么?现在,该干啥还干啥,快乐地活着,做快乐的事,听快乐的话,快乐是金钱都买不来的最好治疗。我觉得她们说的真当好。

左胸皮肤紧紧地贴在肋骨上,心脏一跳一跳,不停地从胸膛向外拱动着。

郑洪英:

医院手术时,首先想到的是保乳,虽然我不再年轻,但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对美有渴望。而医生告诉我,我已经不是早期,不支持保乳。老公是个实在人,对我说,我们都老夫老妻了,性命最要紧。但我想不通啊,没了一侧乳房,自己都感觉像个丑八怪。

那些日子眼睛没有干的时候,选择相当艰难。要命?还是要乳房?当性命和乳房放在一起选择时,我相信绝大部分人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决定,选择要命。

做完手术,从混沌状态中被叫醒,我的注意力马上就转到了身体上,半边身体打着绷带,最糟糕的是一侧手就像骨折了一样,也捆绑在绷带里,左乳房,左侧胸大肌和胳肢窝淋巴结都切除了,事实残酷地摆在我面前,肯定是恶性肿瘤。但我依然不死心,我一定要等病理切片报告出来,盼望着奇迹出现。一周后的报告,并没有为我带来奇迹:“乳腺癌中期,瘤体3公分多,浸润性导管癌,脉管瘤栓,脊椎胸椎里也有癌细胞侵入的迹象。”白纸黑字如山崩地裂,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乱响,身体如一根轻飘飘的干草,那刻如果这样走了,我是愿意的。

第一次换药看到左胸的伤口,刀疤一直延伸到胳肢窝,像一条长长的蜈蚣,触目惊心地爬在左胸上。乳房全切除后,左胸除了一条隆起的刀疤,其余是平平的,皮肤紧紧地贴在肋骨上,心脏一跳一跳,不停地从胸膛向外拱动着,失去乳房的痛,来自心灵深处,像潮水退去又来,使得我痛不欲生。

死的念头总是若即若离,时时让我有种纵身一跃的冲动,甚至都选好了跳楼的楼层,离实施只差一步。

保乳还是全切?除了受到病情限制之外,还与观念有关,能不能切得少些,再少些?

主任中医师楼丽华:

保乳手术有几个原则,第一是病人要有强烈的愿望,其次是肿瘤的分期,是不是早期?还要看肿瘤的位置,如果肿块靠近内侧就不适合保乳。再就是乳房和肿瘤的比例,如果乳房偏小,摘除肿块后,剩下不多的乳腺,保乳也就没了意义。

一般我们认为太年轻的患者反而不适合保乳,有资料表明35岁以下的保乳患者比60岁以上的保乳患者,复发率要高出9倍。

主任医师徐海滨:

保乳手术始于上世纪70年代,在这之前,所有的乳腺癌手术都是乳腺全切,连同胸大肌、胸小肌和腋下淋巴清扫。手术之后,让女性最难以承受的是形体受损和影响劳动能力。

后来,医学专家在对乳腺全切和局部切除的病例做了大量研究和比较后发现,两种治疗方式的病人生存期是一样的。这个新发现使得医生意识到,乳腺癌手术是不是可以不用切除那么多?能不能切得少些,再少些?

尤其是近几十年,乳腺癌手术进步得相当快,从保命到保外观再到现在的保功能。我们早在年就专门配备了乳腺专业整形医生。整形医生参与制定手术方案,参与手术切口的设计和手术的全过程。在保证肿瘤学安全的前提下,让那些本来以为不能保乳的病人保全了乳房。

但在现实中,不管我们怎么努力提倡保乳理念,接触到的很多病人尤其是50岁以上的病人,大部分会放弃保乳而要求做全切除手术。因为在她们和家人看来,以为只要整个乳房切除了,疾病就能连根拔除,至于外表就不那么重要了。

其实外表的残缺对病人的心理伤害程度很难以尺度来衡量,有很多病人甚至连术后的疤痕,都给她们带来很大痛苦,但这是亚洲人的特征,基本无法避免。而白种人,根本没有疤痕一说,她们手术后,只留下一条极细的线,不产生任何疤痕,这只能说是她们命好。

欧美国家的保乳率达到60%-70%,近几年稍有下降。亚洲如日本、韩国和我国香港地区的保乳率也在50%左右。我国的保乳手术始于上世纪90年代,医院的保乳率相对较高,达到40%-50%。

在我们这里考虑保乳手术和乳房重建的大多是年轻女性,当然也有例外。曾经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力排众议,就是坚持要做保乳手术。她和我说,她喜欢跳舞,如果一侧乳房没了,在男舞伴面前,她会觉得自己不像个女人,会自卑,会心慌。

没有神药,没有神医,想通了,我就放弃了所有歪门邪道的神医神药。

郑洪英:

病房里悄悄地流传着一个神话。

长春有一种治愈乳腺癌的神药,叫癌症1号、2号、3号直至10号。据说是一个护士自己得了这个病,她不开刀,不做化疗,自己给自己开药方,最后完全治愈。但药费很贵,要几千元一个疗程。

当时我正在做化疗,为了活命,我也想试试看,于是我把病历本和诊断证明都让别人带过去,还付了一半的差旅费,最后那个人由于自己没有去成,我的药也没有买到。那些买到神药的人,都瞒着医生吃药,吃了一个疗程,结果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个上海的中医肿瘤专家在电视上讲课,他的药被说得神乎其神。我就拖着虚弱的身体,去上海找他。到了上海他很忙,让他的学生给看病,几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给开了药方,一千元钱3瓶药,没几天就吃完了,和别人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见到过许多肿瘤病人,吃了这药那药,最后还是一样走了。且大多数人明知是陷阱,为了死马当活马医还是会投身其中。想通了,我就放弃了所有歪门邪道的神医,一律都不去看,医院名副其实的医生用中药调理。

主任中医师楼丽华:

病人间相互交流,有些信息在传递中,效果被不断放大,就成了“神药”。“神医”大多口吐莲花,死的能说成活的。

我这里曾有一对夫妻,丈夫治病心切,不晓得他哪里打听来的偏方,“以毒攻毒”,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

这对夫妻四十多岁,两人好得像并蒂莲,老婆乳腺癌复发转移到头颈,住院。老公放落手头生意,全日制陪护,端茶喂饭,擦身。看着他们两人讲悄悄话最有意思,说说笑笑,眉目传情。

老公瞒着我们到乡下去捉癞蛤蟆,每天杀一只,剥下皮敷在老婆头颈上,大概有一个多月,等我们晓得阻止已经迟了。毒性累积,有一天病人昏厥过去,呼吸急促,虽然抢救过来,后来还是走了。

主任医师徐海滨:

上海复旦大学教师于娟,是个博士、海归,学识不算浅,但是缺乏医学常识,上了“神医”的当。说是不用化疗,不用吃苦,只吃芋艿和葡萄,还有他们配制的中药,通过饥饿疗法可以治愈晚期乳腺癌,对于这样无知的骗局,于娟和家属都信了。结果一个月下来,钱被骗走,人被饿死。

于娟在生命最后的时光对这个“神医”进行了揭露。现实中,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人财两空。

一辈子省吃俭用的钱都花在治病上了。没钱做后继治疗的,做完手术就回家了。

郑洪英:

交出院费时,手上拿着一大叠钱,我这辈子还没有摸过一两万以上的现金,头一回摸这么多。从小窗口哆哆嗦嗦递进去时,心好疼!一辈子省吃俭用的钱都花在治病上了。我还是有医保的。我看到许多没有医保的人因为没有钱做后继治疗,做完手术就回家了。

当然也有不差钱的病人,我的病友40多岁,天生漂亮,生活条件优越,但是生活习惯不好,熬夜,喝酒,K歌,医院,结果查出乳腺癌晚期,连手术机会都没有。

医院里几个月,她有钱,凡是最好最新的药物她都首先用,进口药物买来吃。老公只来看过两三次,后来再也没有出现。后期的她信了耶稣,连那个不来看她的老公也被她原谅了。直到她去世,居然花了70多万,医保还不算在内的。

主任医师徐海滨:

目前在我国乳腺癌手术后的微整形是不纳入医保的,有许多人因牵涉到费用,而放弃了术后的微整形。

在美国,从乳腺癌治疗,包括后期的整形,全部纳入医保。在欧洲,甚至老人镶牙、配老花镜也被纳入医保。西方社会认为配镜和镶牙都关乎国民形象,这是西方的人文理念。

美国的保险公司,会把40-45岁的女性做钼靶检查纳入免费,他们做过统计,如果早期发现,早期治疗,一个乳腺癌病人从手术到整形只要花5万美金就够了。但如果是晚期乳腺癌,后期治疗费用肯定会大幅度增加。因此他们规定,如果是你自医院体检,导致发现疾病太晚,由此引起的高额治疗费用中的某些部分就不能报销。因为你对自己的健康不负责任,保险公司会拒绝出那笔冤枉钱。这是理念的不同,导致用钱着落点的不同。

郑洪英:

想得再多也改变不了现实,我不能在等待中结束生命。唯有珍惜余下的日子,虽然那一刻不知是何时,但我准备好了,要学会黄连树下唱歌,苦中作乐,多学习,心态放好,坚持吃中药调理,经常写写微博,多交朋友,让自己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得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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